2015年12月5日 星期六

依然GGY

壹週刊剛進入台灣市場時,第一期就爆猛料,接下來終於有人受不了,想要還以顏色。有一期壹週刊的頭條是【吳宗憲「金屋私會」鍾甄】,刊出來以後老吳卻出來說,他是故意的。


吳宗憲下午主動召開記者會,卻大爆內幕,指這個新聞完全都是由他們刻意設計出來的,根本就是一則假新聞,他要藉此嚴厲控訴某周刊對台灣社會帶來的敗壞風氣,同時也將在明天發起藝人簽署活動,除了對某周刊採取抵制措施,也希望新聞局能正視狗仔對藝人造成的傷害。
 大紀元報導


記得當時吳宗憲在節目上看著窗外的狗仔隊,自認為誘騙他們掉進陷阱,那表情真是樂不可支。


好像今天邱衝車出來批評媒體跟網路使用者「看到GGY故意變造的文章就見獵心喜大作文章」,大概也是一樣的表情。 

這麼多年過去,壹週刊依舊壹週刊,老吳那個造假的把戲並沒有辦法動搖壹週刊。而跟老吳一樣要被時代淘汰的GGY依舊GGY,把「愚弄讀者」當有趣,當是因為「死豬不怕滾水燙」,反正「鬼島台巴子」買單的終身俸到手,他也不用顧臉皮了。

人渣文本說,現在的藍軍就算要花錢培養網路寫手,也注定失敗。是說,我反倒覺得讓邱衝車跟GGY繼續得意也沒甚麼不好。就好像某個笑話說的:

軍官:「敵人狙擊手是否造成傷亡?」
下屬:「報告,沒有。敵方狙擊手不準,打了三天都沒打到人。」
軍官:「為何不立刻解決他?」
下屬:「不好吧長官,萬一敵軍派個打得準的人來呢?」


雖然眼下礙眼一點,不過讓他們繼續占著版面,妨害藍軍後起之秀崛起,有何不可呢。




2015年10月22日 星期四

選戰一隅: 網路促成的改變



選舉到目前為止,我的感想是: 網路真的很重要。

今天風傳媒刊了一篇投書:傳統政黨的網路不適應─以國民黨為例可以作為一個例證。

網路劈開了政治體系的「縫隙」,提高了政治效能感、促成了太陽花運動,在去年(2014)1129大選後,更讓台灣社會期待出現「新」政治。

非國民党勢力對網路的適應性相對較好、甚至玩得嚇嚇叫,當然是因為本來就不全靠(党國把持的)傳統媒體。仍在玩傳統媒體的國民党被殺得唉唉叫,並不需要意外。

該篇投書提到,沒有道理的言論和流言很快就會被指出錯誤之處,還會因印象已經造成,反而讓之中夾雜的有理批評因此被忽略,甚至根本無法廣泛流傳

舉一個例子

朱立倫在造勢場合呼籲綠營不要再做負面選舉,應該要提出具體政策,提出未來方向。

像這樣的消息在傳統媒體上的呈現方法可參考以下連結: [ 未來朱陣營的選戰策略方向概略主軸 ](這篇不只是諷刺國民黨,其實也揶揄了傳統媒體的不長進)

然而網路上使用者看到這個標題,可能馬上質疑、甚至吐嘈說「啊幹,朱立倫又在說謊了」,為什麼呢,因為之前他/她可能看過無數次人家轉貼的蔡英文政策連結。網民可能沒看完蔡英文的政見,但是知道蔡英文有個「說法」在那裡;朱立倫那種傳統媒體的話術,在網路世界中只會被譏笑說「他是不是住在平行世界」、「大概要等到看了報紙才知道,果然是馬英九2.0

如果連朱立倫都這麼老氣橫秋,那全党上下會散發出甚麼樣的氣味呢?

另外一個網路影響實體的部分是: 選舉不再是動員比人頭的競賽。

(10)月宋楚瑜在臺南舉辦了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我經過的時候已經散場,姑且不論「為什麼不到晚上九點鐘就整個散場收椅子」,會場周邊停著十幾輛遊覽車等著接送從大臺南市各地動員來參加大會的民眾。這本來是過去台灣選舉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但是這次卻很少看到。

...好吧,至少在臺南我沒看過。

以前辦造勢大會,除了是讓候選人接觸更多選民、並展現個人魅力的場合,動員人數也多少帶有一種「練兵」「組織戰」的意味。整個場景就是拉了上萬人來聽候選人在台上聲嘶力竭。

但是網路來了。過去我們會把傳統的組織說是「陸軍」,而在傳統媒體有高知名度說成「空軍」。而網路作為媒體,以前可能僅是「空軍」發揮的舞台,但現在更像是陸軍巷戰用的武器。

網路讓「候選人-選民」的連結更緊、更快,也大大降低了宣傳以及動員的的門檻。沒有錢買廣告? 可以上傳網路。沒有錢挨家挨戶發文宣? 以前有部落格。現在有臉書噗浪推特G+等社群。不知道民意在哪裡? 以前記者都抄批踢踢,現在社群網站隨時都有人爆料。

那麼,誰還需要花錢訂遊覽車動員鄉親來廳慷慨激昂的演講?

2008年民進黨崩崩前夕,我在彰化的政治動員場子閒逛,一邊跟朋友通電話。當時他憂心忡忡認為現場動員的人數要是不夠多,很有可能代表民進黨在這一區的選情非常惡劣。(事後也證明的確很糟,那年民進黨輸了十一萬。)

曾幾何時,動員人數已經不再代表政治勢力的消長呢。(續前例,2012年大選民進黨還是輸兩萬,2014年地方選舉,民進黨倒贏十萬。)

當網路可以減輕了政治動員、以及政治參與的成本的時候,是否意味著能夠更有效運用資源的「政治」能夠勝出?

拭目以待。

2015年9月12日 星期六

聯合重工扭曲報導怎麼樣「圖利」藍營


党國傳聲筒找個美國智庫學者或是退休官員,以他們的發言來代表全體美國官員甚至美國人民對某個議題的看法,藉以打擊非党勢力,這種勾當偏偏就是本島鄉親會上當。

包道格就是個好例子,圍繞著他應該可以找出一堆党國傳聲筒斧鑿的痕跡。

這回党國盯上80年代就開始研究中國,在台灣學過一年半中文的智庫學者葛來儀。她只是說,習近平可能會在美中高峰會談到九二共識,促美對台施壓。

然後到了聯合重工的編輯台,就變成


難怪葛來儀生氣。而且她說的「傷害已經造成」,就像風傳媒和中廣是怎麼處理的:讓洪秀柱來配合演出。

 (中廣)
(風傳媒)


本島的媒體製造業都可以幫洪秀柱無中生有,製造美國人全力支持党國的聲音了,那洪秀柱幹嘛要訪美呢?

之前看到批踢踢鄉民提出一種媒體「做」新聞的方法:先在八卦版上或真或假的爆料,例如某個Youtube影片或是臉書文章,然後再用傳統電子媒體或網路媒體以「即時新聞」的方法放送。

本來媒體因為搶快、缺乏求證導致報導出錯,已經變成見怪不怪的劣質現象;但如果是像聯合報這樣刻意扭曲,然後「剛好」安排給党的候選人作為宣傳之用呢?










無限期支持讓聯合重工成為獲得法院認證的爛媒體啦~~

2015年5月25日 星期一

超綠趕藍第三勢力

當初看高格孚的風和日暖,他認為「外省人」其實是後來才成為一個單一的群體,而模糊了1949er本來各自相異的面貌。

現在人家說第三勢力,我就想到這段描述XD


然後啊,讀過政治學的,應該有念過「政黨」跟「單一議題團體」(俗稱利益團體)的區別。現在在台灣湧現的第三勢力,看起來比較像是後者,然後要轉換成前者。然後台灣社會一時三刻搞不懂這些人到底誰代表甚麼,為了方便,只好統稱第三勢力,而無視了這些政團彼此觀點歧異之大。


講到美國政治時,都會提到民間影響政治的「縫隙」是很多的。要集結到足夠影響的政治力量,不用非得加入政黨。單一議題團體的影響力有時還大過只是鬆散選舉機器的政黨。


但這裡畢竟是台灣。一個影響政治的管道幾乎只有參選公職的地方。所以看到太陽花運動中乘時而起的看板人物,發現縱使有五十萬人的怨氣,想要讓體制更加開放、更有回應性,但是那個大門依舊緊閉,甚至仍然給造成這股怨氣的人不成比例的政治權力及實質影響力(咦)時,很多還是投入參選行列,並不意外,更沒甚麼好譴責的。-當然像炳忠那種反面角色,不troll會很難過就是。


各路英雄好漢可能是看到德國綠黨以單一議題而成為主流政黨,所以心嚮往之、起而效尤吧。不過我隨便找的資料,看起來綠黨也經營了二三十年以上,算不上甚麼新;事實上它們也曾經是執政聯盟的一員。顯然也有一套掌握政權之後、可以運作又能對支持者負責任的政策綱領。


現在林前主席作為新興第三勢力代表,突然帶頭砲打民進黨,要求草創二十年的政黨讓出位置給草創兩個月的政治結社,反而招來一陣訕笑。


作為一個歷史遊戲宅,這就像一個空想情境:木下秀吉在長良川旁千辛萬苦蓋好了墨俁城,結果德川家突然跑來說,反正美濃你們打不下來,織田家應該把城讓給我去攻略美濃。做得半死的秀吉聽到這種話當然會翻白眼,信長聽到大概也會瞪家康: 啊你連三河都還沒平定,跑來跟我搶著打美濃是怎樣。


我以前troll夏珍的時候曾經講:


「在兩黨一樣爛的前提下,國民黨做十分就能抹消那個「爛」字,得到一票,民進黨要做一百零一分才有一票。夏珍則是主張在民進黨的候選人目前只有六十分的情況下,我們應該等待國民黨的候選人快點拿到十分,再投他/她一票。」


現在林前主席比夏珍還前進:兩黨一樣爛的前提下,拿不到四十二點五分的民進黨應該滾一邊去,讓第三勢力趕快拿到十分,以打倒國民黨。


有沒有發現哪裡怪怪的?好像在說第三勢力參選,就一定能超綠趕藍,就「一定」能得到選民一票?


只能說,林前主席對第三勢力的信心,真是高到比馬英九對自己的政績的滿意度還高。

2015年5月18日 星期一

啊怎麼講到拿掉

有一次跟強者我朋友出門,剛好經過這個街角,剛好看到這塊招牌。



我:「啊這個組織我知道,服務對象都是一些有深刻困擾的~」
友:「啊瞧你講得這樣...」
我:「啊那一次我們轉介一個客人,說是女兒肚子大了,又不想拿掉。」
友:「啊為什麼不想拿掉?」
我:「啊知,這又不能多問。」
友:「啊所以就找你們。」
我:「啊就想要等孩子一出世就送養,不要再有瓜葛,也不要讓女兒再跟孩子有接觸。」
友:「啊那你如果遇到了咧。」
我:「啊你甚麼時候產生了我可能還會有七啦的錯覺。」
友:「啊沒有就假想一下啊。」
我:「啊我又不反對。」
友:「啊所以你會說要拿掉。」
我:「啊不是啊,別人怎麼樣我不反對,我自己不會說拿掉。」
友:「啊不要管別人哪,我說你自己啊,你會選哪個。」
我:「啊如果說有特別狀況會危及母親,我會支持拿掉啊。」
友:「啊你條件太多了啦我是說一般正常你搞大人家肚子的話捏。」
我:「啊是這樣喔,就說我自己不會選擇"拿掉"啊。」
友:「啊所以你個人是不支持拿掉了。」
我:「啊就說那是我自己的原則,我不強迫別人要或不要啊。」
友:「啊不是因為信仰甚麼的嗎。」
我:「啊就只是敢中出就要敢負責啊喵的。」
友:「啊不就好男子漢。」
我:「啊這樣還要比較擔心女的說"她想要拿掉"咧。」

其實我也不曉得這個原則是怎麼形成的,唯一能講出一點道理的是「做出選擇就要負責」、「不強制他人一定要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
不過目前看起來也沒有下一次實踐的機會就是了www

2015年5月2日 星期六

大老,字己人



今天看到的消息:風傳媒報導,大老建議馬英九 「四狠招」反擊大巨蛋案。

內容大意是國民黨大老建議馬英九這麼反擊巨蛋案:要柯直接拆蛋;如果是弊案就要求直接移送;或是解密當初的文件;甚至直接安檢柯家,有問題就拆。

韓非在《說難》一文主張:說服人的要訣,是要美化被說服者所得意的部分,並且掩蓋他覺得丟臉的事。如果他有私人急需,就要以公共利益為名說服他去做;面對自以為聰明的人,千萬不要拿他的敗筆去讓他困窘。(『凡說之務,在知飾所說之所矜而滅其所恥。彼有私急也,必以公義示而強之;自智其計,則毋以其敗窮之』)

明朝特大號奸相嚴嵩屹立不搖,有賴於以他兒子嚴世蕃為核心結成的嚴黨。嚴黨死對頭徐階後來千方百計讓嚴嵩被嘉靖皇帝勒令退休,但嚴世蕃依舊活蹦亂跳。三法司為了要消滅嚴黨,於是借故先把躲在故鄉的嚴世蕃抓回北京,並打算用楊繼盛、沈鍊的冤獄當成嚴世蕃的罪名,除之後快。

當三法司的官員把訴狀呈給首輔徐階,徐階說:「你們是想要讓嚴世蕃活命嗎?」

三法司說: 「不,當然是要殺了他。」

徐階說: 「你們這些阿呆,楊、沈兩人的冤獄,是嚴嵩借皇上的名義來個奉旨殺人。你們拿這個說事,等於昭告天下「皇上好北七,被嚴嵩騙,UCCU」(『今顯及之,是彰上過也』)。這樣一來嚴世蕃就準備一審重判二審減半三審豬腳麵線。到時候換成天下人看著你們人頭落地笑說UCCU。」

報導扯甚麼馬英九溫和保守,沒有採取建言,根本也只是在幫他掩蓋。大巨蛋的問題就源自馬英九惡搞,馬英九開這個會,根本明擺著沒有御駕親征的打算,只是要找大家來討論怎麼樣繼續往外推。大老卻要他直接送上門給人打臉,死要面子的馬英九怎麼可能接受。從這個故事看,這個大老也是字己人,但對馬英九來說就是豬一樣的隊友了。

徐階送給嚴世蕃的罪名是:勾結海賊王,在有天子氣的土地上蓋帝寶,招募亡命之徒,北通日本。奏疏一上,嘉靖皇帝震怒,下旨立斬。

現在大老乾脆說柯文哲住的房子有總統運,身邊一堆婉君,又是皇民後裔。看看能不能讓馬英九也震怒,下令嚴辦...

甚麼大老說上次器捐案就逼得柯文哲選市長還選贏,這次要是真的拆了柯家,大概就會讓柯去選總統還選贏...

馬英九表示: 又不是我選,怪我咧。

米公公文史教室,我們下次見。

2015年4月22日 星期三

建立國際觀,請先從學習如何批判唬蘭李高牆兩度茜安德烈他媽開始

有篇討論國際觀的文章被各路朋友貼上【廢文認證】標籤,本來沒興趣,但連一直都很低調的某阿公都在談,所以我就點進去看到底有多廢、多讓人掉下巴。

一開頭就引用一堆名詞、著作,還強調是最新的概念。這樣引用個沒完,但除了「相信我之術」以外,我完全不知道這些名詞串起來有甚麼意思。

...這不就兩度茜嗎。

中間出了一些「標準答案」的題目,然後用答對幾題當作指標來測驗國際觀高低;然後突然轉折到「比較需要深入的申論題也很重要」,讓人搞不懂他到底要批判還是頌揚標準答案。

...這不就唬蘭嗎。

堆疊了一個又一個教條式的勵志書作法,並引用舊例、小故事,強調「一定照我的方法,才能達到目標」,最後希望大家奔向美麗的夕陽。

...這不就李高牆嗎。

通篇強調台灣應該建立甚麼樣的國際觀,要認識甚麼樣「正確」的外國文化;完全不提台灣如何建立本土觀,如何以此為立足點出發去關照世界,而這個失落的環節是怎麼造成的。

...這不就安德烈他媽嗎。

姑不論作者文章中經常引用自己的文章是出於自戀還是想賣書,如果有人問我「唬蘭李高牆兩度茜安德烈他媽的讀者是甚麼樣」,那這作者就是了。四位勵志超譯國際觀大濕後繼有人,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個屁。踏馬的,這文章真的很廢。廢到讓人更堅信,要培養國際觀,一定要先學會批判唬蘭李高牆兩度茜安德烈他媽的任何著作開始啊踏馬的。

2015年2月16日 星期一

問題不在政二代,而是壟斷參與

大選將屆,突然「綠二代參選」的議題被大大關注--而且,大多是帶著一種「十惡不赦」的語氣在評論的。

說到政治世家,本島鄉親比較熟悉的是美國的甘迺迪家族、布希家族等等;或是聯想到歐陸悠久的貴族傳統。至於吾人身處的東亞,更能輕易地感受到「家族」在各種領域的重要性。

兩者之間的差別,可參考鄭立的【欠缺「貴族義務」的東亞文化】一文。

父執輩或家族有雄厚資源,出了一個子弟願意投入政治服務業,比起那些必須白手起家的政治參與者,看起來似乎不公平,但我同意前文的一句話:我們的社會現狀的確是「擁有更多本身並不伴隨任何義務,從社會得到多的人欠缺為社會負責的意識」,所謂的擁有,不僅是財產,也包括了權力;而且長久以來,政二代或富二代也非常恰如其分地扮演了一個「紈絝」的角色。因此,就算風向開始轉變,我們要評論政二代到底是有心服務社會,或者只是為了家族,也只能個案處理,很難找到一個一體適用的原則。

而針對「政二代」這個整體的攻訐(例如前面提到的「紈絝」),有時候非常微妙。最近風傳媒非常用力批評政二代,但是像吳典蓉「綠色新豪門」一文,其實是寫給「藍綠一樣爛」的所謂中立選民看的:既然藍太子被說得如此不堪,那綠二代一樣要被拉下來。

但這種說法其實並不是在鼓勵公平競爭,它隱喻的是:藍太子可以被選舉篩選掉,綠二代則是連被篩選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把時間拉遠一點,講個【萬曆野獲編】的故事。

民主體制下,要獲得政權,得靠選舉。但在中國明代,透過科舉獲取功名幾乎是一般人取得政治權力的唯一管道。每逢科舉,所有人幾乎是睜大眼睛檢視其中有沒有問題。但就算沒有問題,也要睜眼說瞎話說考試有瑕疵。

禍首是張居正。他當內閣首輔的時候,他的三個兒子,兩個中狀元,一個中榜眼。他死後,兒子的功名反倒成為蒙蔽皇帝的證據,在言官的攻訐下全部被褫奪。從此以後,只要首輔的兒子應考,就會有人上奏章痛批。首輔大人的兒子是不是有真才實學,不重要,因為只要罵首輔,就可以獲取政治利益,那誰還問罵得對不對呢。

例 如王錫爵的兒子王辰玉,是個少年才子,但是因為王錫爵剛好當首輔,怕被人罵倒,兒子中舉人後不准他參加會試。王辰玉隔了十三年才考上進士,錄取他的主考官 說:「當年我念書,是參考你中舉的考卷;想不到現在我反倒成了你的老師」。王辰玉只能掩袖拭淚,怪自己父親為何要當內閣首輔。而且最後王錫爵的名聲還是臭 掉。

萬曆野獲編的作者認為,這些當內閣首輔的人,本來是想藉兒子展現大公無私,但最後還是被批評,還誤了兒子前途,「所謂拙事無好手也」。

現在選舉已經取代科舉成為參政的主要管道,但是參選的敏感性並沒有因此消退,也因此還是會有人不是想要下場跟對手玩,而是想辦法把對手從外面玩掉。

然而,事先設定某些個人條件,然後具備這個條件的人都不能參選,本身並不符合民主之中的平等概念。

如果擔憂政二代挾豐厚的政治資源「入陣」,會影響民主,解決的方法應該是「多一點民主」:接觸政治的管道應該更多、更開放、更透明,讓選民可以更自由、更「正確」地提供政治人物誘因;同時,我們應該致力於讓政治人物容易被監督、被課責,而不是選上就爽爽做,要罷免掉卻有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連勝文會輸,可不只因為「我爸爸是連戰」。那檢視綠二代,卻只問「他爸爸是OOO」,公平嗎?

「你好,我爸爸是OOO」的背後,跟一種壟斷、沒有開放的權力結構結合,才是政二代的真正弊病。

米公公歷史教室,我們下次見。